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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心計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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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心計16

皇上立刻說:“朕送你回去。” 靜貴人又高興起來。

皇上親自扶著靜貴人離開了, 承乾宮裏又剩下全嬪一個人,手下的奴才們不敢上前招惹主子。全嬪的手用力的放在琴弦上,直到琴弦割傷了她的手, “今日你要本宮受的, 他日必定雙倍奉還!”

之前崔嬤嬤還在的時候, 全嬪還看在崔嬤嬤的面子上沒有給靜貴人多大的難堪。現在崔嬤嬤已經不在了,而且靜貴人越來越囂張放肆, 全嬪知道,如果讓她繼續坐大下去, 皇上會徹底的被那個狐媚之人籠絡過去,威脅到她自己的地位,兩人一向不和,他們雙方的梁子早就已經結下,只會此消彼長, 絕對不會有和睦相處的那一天,從今天靜貴人的挑釁和野心就看得出來,她絕對不會甘心只做一個貴人。

就在她還沒有想到辦法對靜貴人出手的時候,蕓貴妃帶著彩橋來了。全嬪面對著曾經這個在自己之下的妃子,也要行禮,心有不甘,面上要做作,因為這就是後宮的規矩,尊卑分明長幼有序:“奴才恭請蕓貴妃娘娘金安,不知蕓貴妃駕臨承乾宮,有何貴幹。”

蕓貴妃就是當年的蕓妃, 差一點因為伊蘭徹底的栽下去,不過她的命好, 有貴人相助,皇後娘娘拉了她一把,現在她已經是皇後之下位分最高的貴妃,還有一個二阿哥是她親生,現在她在後宮積威日盛,皇後離開之後,剩下的妃子已經以她為馬首是瞻。不過全嬪一向自視甚高,沒有參與到她們那個團體中去,今天看到蕓貴妃氣勢洶洶的過來,下意識的就豎起了防衛,以為蕓貴妃是來興師問罪的。

蕓貴妃說道:“本宮這次來是想問你,你的那個崔嬤嬤是不是真的丟了個女兒?”她身後的彩橋眼睛都是紅的,這個時候就顯得更加激動。

全嬪註意到了,不過也以為是宮女又受了蕓貴妃的欺負,她不動聲色的說。“崔嬤嬤在幾個月月前已經去世,貴妃姐姐應該知道這件事,而且她丟失的女兒已經找到,正是靜貴人。不知姐姐為何突然想起問這件事。”

蕓貴妃看了一眼身邊的彩橋,彩橋上前一步說:“全嬪娘娘,奴才聽給宮外代為送信的小旺子說,奴才母親臨終之前有最後一封家信送進宮來,可是奴才卻沒有收到,向他打聽之後才知道,是當時的靜貴人彩蘭,還有小蔡子一起幫奴才收了家信。奴才還得知當時的那封家信很有重量,似乎裏面除了書信還有一個東西,當得知靜貴人可能是憑著一塊石牌和崔嬤嬤相認,奴才就又寫信回去詢問父親。父親說我並不是他和母親親生,而是在很小的時候有一位婦女把我送給他們養的。”

全嬪聽了彩橋的話,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你的親生母親很有可能是崔嬤嬤?”

彩橋說:“奴才不敢確認,奴才只想要回奴才的家信,還有裏面的東西。不過時隔這麽久了,就算去找靜貴人,也未必能要得回,所以來告訴全嬪娘娘。”

全嬪不知道這宮女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這個宮女她之前打過交道,為人誠實應該不至於騙自己,一時間心亂如麻。

蕓妃說道:“全嬪,你明白本宮的意思了,靜貴人完全有可能是冒認崔嬤嬤的女兒,而彩橋才是她的親生女兒。這個靜貴人是從你的宮裏出來的,她現在有皇上的寵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你知不知道,她仗著有一句皇上的口諭,說皇上要她幫著看著後宮的風氣,就敢逼成妃喝頭發水。如此囂張的貴人,本宮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只瘋狗是你養肥放出來的,是不是應該由你出面把它清理幹凈,免得遺害後宮,流毒不淺!”

全嬪說道:“姐姐這次來的目的,我已經清楚了,接下來我會去調查確認這件事,如果真如彩橋所說,靜貴人士處心積慮冒認崔嬤嬤的女兒,那麽,當時那個樂師完全是靜貴人所殺,崔嬤嬤沒有必要替她頂這個罪名。她害死了崔嬤嬤瞞騙本宮,本宮也不會就這麽算了。” 、

蕓貴妃起身說道:“那本宮就等著看妹妹的處置,彩橋,我們走吧。”

走出承乾宮,走在相對狹窄的宮道上,彩橋的眼圈仍然是紅的,說道:“娘娘,您說崔嬤嬤真的會是我的親生母親嗎?”

蕓貴妃自從經歷了上次的大難之後已經性格大變,成整個人沈靜下來,不再像之前那麽咄咄逼人。她沈默了片刻說道:“你就算不信本宮,也不能不相信皇後娘娘,這是她臨走之前吩咐的。”

彩橋說:“奴才怎會不相信娘娘,更不敢質疑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對奴才恩重如山。這麽說崔嬤嬤真的是我親娘,靜貴人害死了她,我要為我娘報仇。”

蕓貴妃說:“你以為靜貴人還會有好日子過嗎?她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遭到報應,而且不需你我動手,自然有人會搶著把她揭露出來,把她打落泥裏。”

彩橋說:“您說的是全嬪娘娘?”

蕓貴妃說:“不錯,她們兩個為了爭奪皇上的註意力早就已經水火不容。本宮剛剛說靜貴人是全嬪養出來的瘋狗,那就讓她們去惡犬相爭,何必臟了我們的手呢。” 她原本還不太明白為何皇後娘娘要讓她去把這件事告訴全嬪,幫助全嬪除掉靜貴人,而不是直接揭露靜貴人的罪行加以處置,現在眼看著靜貴人把後宮搞得烏煙瘴氣,全嬪用使盡手段吸引皇上。蕓貴妃才徹底明白了,原來她們沒有一個是好貨色,少一個是一個。皇後娘娘當真是高瞻遠矚,早就料到了她離開之後後宮會亂,會有今天。

全嬪在這樣的提醒之下,若是還找不到扳倒靜貴人的方法,那她就白在後宮混跡這麽久了。她讓人跟著皇上身邊的得力小太監小蔡子,在小蔡子要燒毀什麽的時候,派人把他支開。於是全嬪拿著尚未被燒毀的一封家書,把靜貴人告到了皇上面前。

道光皇帝看過了上面的字跡,“怎麽會這樣?”

靜貴人還想狡辯,絕不承認,說道:“皇上,事實絕非如此,我跟我娘相認的時候,姐姐也在現場,如今我娘屍骨未寒t,姐姐為何要汙蔑靜瑜啊?”

皇上也不相信自己來近心愛的小妃子是歹毒之人,“伊蘭,你又何苦這樣針對靜瑜。”

全嬪義正言辭地說道:“皇上,崔嬤嬤以為自己維護親生女兒,才心甘情願犧牲性命,其實彩橋才是嬤嬤的親生女兒。靜貴人存心冒認,居心叵測!這封信是寫給彩橋的,信上清楚地寫著彩橋的娘並非生母,附上石牌要她跟親母相認,當初這封信落到靜貴人手裏,她就心生邪念,默認是崔嬤嬤的女兒,還利用奴才和崔嬤嬤的關系布局,一步步成為皇上的女人,最可惡的是她做了這一切還不滿足,在她殺了樂師尚久保之後就利用嬤嬤愛女心切的心理,將殺人之罪轉給崔嬤嬤,讓崔嬤嬤甘心赴死。皇上!這樣心腸歹毒,心如蛇蠍的女人做枕邊人,你能安心嗎?”

靜貴人一直強調自己沒有那麽做,崔嬤嬤就是她的親娘,還說證據可以偽造,那封書信可能就是全嬪嫉妒她受到皇上的寵愛,所以特地偽造的。

皇上說:“是啊,伊蘭,朕也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就治靜貴人的罪。”

全嬪說:“臣妾已經讓小路子去敬事房找當日派信的太監,等到他來了之後,一切就真相大白。” 結果等了半晌之後,小路子自己回來了。說當日派信的小旺子已經離宮返鄉,全嬪的這番指責成了獨角戲。

靜貴人一再強調她沒有做過冒認女兒的事,崔嬤嬤就是她的親娘,請皇上相信她。

皇上說道:“朕相信靜貴人不會是奸詐小人,做出如此無恥之事。愛妃,不要再冤枉靜貴人了。”

這時候外面蕓貴妃求見,皇上有點意外,他不太喜歡蕓貴妃,就算是在她生了二阿哥升了位分之後,聖寵也沒有多多少,這一點相信蕓貴妃也很明白,所以不太往他的面前湊,這還是頭一遭找到養心殿,皇上說:“傳!”

蕓貴妃請安之後說明來意,“皇上,奴才帶來了敬事房的小旺子,為了奴才的貼身宮女彩橋討回公道。”

原來小旺子是被靜貴人給錢打發離宮的,不過他走到一半,被蕓貴妃派來的人截住,於是回宮向皇上稟明一切,當初那封信真的是給彩橋的,靜貴人說幫忙送信。

皇上本來還不相信平時一直在他面前裝作乖巧的靜貴人會做出這樣的事兒,現在兩個妃子,還是平日毫不相幹的妃子一同指正於她,證據確鑿不得不信:“你好大的膽子,連你也敢騙朕!”

靜貴人急切道:“奴才沒有,奴才真的當崔嬤嬤是親娘一樣,奴才絕無利用崔嬤嬤之心吶,皇上。”

全嬪上前指責她:“你還敢說絕無的用崔嬤嬤之心,你根本就是利用我和崔嬤嬤的關系,讓我助你上位,成為皇上的女人……”

皇上聽著這些覺得十分煩躁:“夠了,朕不想再聽。”

靜貴人膝行過去到他腳邊:“皇上,請你原諒靜瑜吧。”

皇上:“哼!枉朕這麽疼愛你,連你也敢欺騙朕,傳朕口諭,靜貴人即日遷往景褀閣!”

靜貴人哭倒在地:“皇上求您開恩啊,奴才不想去冷宮。”

皇上又怎麽有耐心繼續聽她哭求,現在皇上見到這些來搬弄是非,互相揭露陷害的人都覺得煩,早就已經拂袖而去了。

蕓貴妃也是怕全嬪打草驚蛇,丟了小旺子這麽一個重要人證,所以才在他出宮之後就派人劫了回來,做完這件事情之後,她功成身退,也不向皇上邀功邀寵,全當是為自己的貼身宮女討回公道。

蕓貴妃深知皇上不待見她們這些府邸中的老人,雖然自己現在位分足夠,卻沒什麽聖寵,日後只能靠兒子,母憑子貴。所以她牢牢地攀著皇後這棵大樹,她相信皇後這麽算無遺策,想要除掉,全嬪這個眼中釘也是早晚的事兒,所以完全按照皇後娘娘吩咐的行事,果然就除了一顆近日在後宮侍寵生嬌的毒瘤。

沅婉雖然遠在千裏之外,但是她留下的人要開始動作了,不僅後宮之中要開始清理,就是在朝堂之上,也有了一番演變。

頤齡這些年來深得皇上的心意,幾乎是他最依賴最為信重的臣子,頤齡也確實事事以皇上的利益為先,之前還因為自己的女兒以寡婦的身份進宮,而對女兒疾言厲色,希望她不要給皇上抹黑找麻煩。

穆章阿進了軍機處之後,野心越來越大,他想擴張自己的勢力,有很多主張要實行,屢屢遭受最大的阻礙就是來自頤齡,穆章阿這個時候已經分別拔除了擋路的慶親王和烏蘇安格這些皇上的老臣,自然不會在頤齡這兒停住腳步,他打算徹底把他鏟除。當然,促使穆章阿這個時候下定決心對付頤齡,還有沅婉的推波助瀾。

就算是有後宮不得幹政的條例在,這也只不過是皇太後經常說說,用來管束後宮的妃子不要對前朝之事插手太多。其實到了清朝的這個衰落的末期,官員們腐敗嚴重,不論是京官還是地方官員,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增加自己的籌碼。沅婉貴為皇後,又十分受皇上的寵愛,不是擺設而已,自然有很多人向她靠攏,逢年過節或者是她的壽辰,有無數的禮物送上。沅婉自然會挑選合適的人加以培養,提拔。前朝和後宮這樣的循環也算是互惠互利,所以沅婉手中也掌握著一部分勢力,在適當的時候,可以讓他們開口說自己想要他們說的話。

穆章阿要對付頤齡,徹底把他拉下馬,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栽贓嫁禍,讓皇上治他一個死罪。其他辦法都不足以這麽有效高速。就算栽贓嫁禍也是要有技巧的,如果說他殺人放火,貪汙受賄,皇上未必舍得斬了他,皇上現在最恨的是什麽,就是鴉片泛濫成災,導致大清國國將不國,不然他也不會下這麽大的決心,讓一個親王一個軍機大臣,甚至還有皇後,遠赴廣州實行禁煙,所以穆張阿想到的是栽贓頤齡私吞片,從中牟利,這樣做皇上一定震怒,恐怕無論誰求情,都不會赦免他的罪。

果然,穆章阿安排好一切,使頤齡東窗事發之後,皇上大怒。當時皇宮已經下鑰,皇上依然讓人立刻帶著頤齡來見他,皇上置問他何以這麽大膽,膽敢倒賣鴉片,中飽私囊。

原來瑞親王和舒明阿這一路上,禁煙已經取得一定的成效,將在各地各州各縣收繳的鴉片,源源運往京城兵部衙門,等待皇上定奪。頤齡的職位正是兵部尚書一職,這些鴉片都在他的管轄範圍之下,皇上已經下令銷毀,頤齡不但沒有銷毀,還讓副手將這些鴉片私藏倒賣。而呈到皇上手中的證據正是頤齡親自簽名和蓋章的一份文書密函,是頤齡寫給副手,讓他用來調集販賣,偷梁換柱的鐵證。

皇上把他叫過來置問道:“頤齡,你敢知法犯法在禁煙期間調包販賣鴉片,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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